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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鴉子】

情人節晚上,才和女友到高級餐廳吃飯,晚上卻因食物中毒,吐了整夜,然後在大半夜裡,由救護車送進醫院。

我的記憶,上了救護車後就中斷。當我再度睜開雙眼,人已躺在病房裡,聽到的是女友熟悉的聲音。她俯臥我身旁,埋在我床邊的臉蛋滿是蒼白,彷彿一夜沒睡。她正嘀嘀咕咕的說著夢話,時而緊握我雙手,然後又慢慢放鬆。查房護士正巧進來,輕聲告訴我,女友因擔心而徹夜未眠,我心疼的摸著她的臉頰,百感交集。

我倆多久不曾躺在床上好好聊聊天了?我和女友,是在學校為大一新生辦露營活動認識的。我和她都是活動主辦小組成員,從開始規畫、提案子、上營,我倆從陌生人,變成相依相偎。

記得在活動開始的前一天,我們先到宜蘭布置場地,晚上一群人就睡在簡陋的活動中心裡,沒有棉被也沒有床,就這麼臥地而睡。

我和女友面對面躺著,雙手緊握,無視惡劣環境和連日的疲憊,聊了一整夜,那時我們還未交往,但那種怦然心動的魔力,令人難忘。

交往後,我們也著實甜蜜了一陣子。但隨著時光飛逝,當初的心動,也已被生活瑣事覆蓋;經濟不景氣、課業壓力、對畢業後的徬徨,都壓迫著我們,也不斷挑起兩人的爭吵。我已記不得上一回的出遊,是多久以前?在電話那頭的熱情,也一次次消減;習慣性的約會,都在都市的塵囂中度過。雖然我們手依然牽著手,送她回家時,依舊不忘kiss goodbye,但心境和態度若變了,這些動作又有何意義呢?

驀然回首後,女友一陣顫抖,喚回了我。她眼眶含淚,半夢半醒的哭著說夢見我被醫院吃掉,再也不能跟她在一起了。荒唐的夢和女友真切的淚水,令我啞然失笑。

晚上回家,看著疲倦的女友睡著後,我獨坐沙發上,注視桌上我送給她的蒂芙尼項鍊、她送給我的卡文克萊外套,我心滿意足。

今年的情人節,不再是名牌禮物的交換,而是讓胡塗的我,記起什麼東西該永遠珍惜。

※文章取自:【2006/03/04 聯合報】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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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 什麼?我也想要蒂芙尼的項鍊說~~
ps2 我和泥泥說,他拉屎拉到住院,我應該也會去陪他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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